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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第 7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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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的雨依旧在下,风吹的雨丝歪斜,打在了窗棂上,‘噼啪’作响,屋中寂寂无声。

“别装了?,云央,起来吧。”

是叶繁星的声音,听着还挺冷静的,云央犹豫着睁开了?眼,只觉眼皮有些?重,嘴里还有一股子药味,一睁眼就看到岑缨冷冰冰的眼神。

她浑身一抖,反倒冷静下来,紧抿着唇,反正她不会说的,死都不会说的。

世子说了:你就算是被发现了也?无事的,左右他们不会拿你怎么样,尤其是叶繁星,他心头有愧,定会保你无虞。

反正她脸皮厚,云央一番思前想后,躺在椅子上,竟还悠闲了许多。

叶繁星瞧着她,心头无奈又气恼:“我就说,这两日你怎么变得有些?奇怪,你跟阿年早就换了吧?”

见云央扶着头,满脸红肿如猪头。

他又觉得好笑,“行了?,大夫已经看过了?,方才也?给你吃了?药,幸好吃的不是过多,记住,以后不能喝酒,烈性酒对你就是毒药。”

云央讷讷无言,想想人家还是挺客气的,又点点头,委委屈屈的,她还想着,如今长大了?,说不定那种喝酒就脸红发晕的病已经好了,那知还变本加厉。

又在心里默念,阿年,我只能到这了?,其他的,就看世子的了?。

岑缨在一边被气笑了?,猛地拍了?下桌子:“我就说出嫁那日怎么那么奇怪,一声都不吭,你脸上的东西哪里来的?这可不是你一个丫头能拿到的吧?”

又长叹一口气,她与阿年关系便是这样,亲近,却又不算太亲近,想到女儿都被换了这么多天,丈夫和娘都没发觉,阿年该有多伤心啊。

“说吧,阿年去哪了?”

云央咬唇,却觉得整张脸都紧绷绷的,咬住的嘴唇有些?刺痛,还有些?痒痒的,下意识的摇摇头。

叶繁星见岑缨就要起身,连忙拦住,若是云央有事,阿年不定会如何伤心。

“娘,是我不好,竟是连妻子被换都没察觉。”岑缨方才就难以置信的瞧着他,不管如何,都入了洞房,却连妻子是谁都不知道,摆明了就是骗人的。

“您先别急,我大概知道她在哪。”

说着便赶紧起身,岑缨执意要跟去,叶繁星也?不敢拒绝,两人便带着云央乘车径直往国公府去,云央一路睁着肿的像绿豆一样的小眼左看右看,欲言又止。

叶繁星听说周玄清不在国公府,本想着阿年被他带走定是无忧的,也?不想将事情闹大,岑缨却等不及。

岑缨冷着脸,与阿年有些?像的眼睛里,满是冰雪,“阿年不见了?,我得找到她,我从前就答应过她的,把她接回来后,再不会将她弄丢了。”

叶繁星一声长叹:“伯母……”

他如今也?没脸再叫娘了?,从岑缨在云央脸上扒下一层皮的时候,叶繁星就知道,他与阿年的戏,算是唱不下去了。

到了昭文馆前,叶繁星恳求岑缨:“伯母,我知道如今说什么话您都不乐意听,可周玄清是阿年的心上人,您给我一点时间,我约着他,咱们在僻静地儿说清楚成?么?”

这要是在昭文馆前闹将起来,恐怕国公府永无宁日了。

岑缨木着脸,终于点了点头:“若是不还我女儿,那咱们就去见官吧。”

周玄清听到守卫说有人找他的时候,已是临近吃午饭的时候了?,他心中有了?预感,就提前走出了昭文馆。

天色清朗,雨后的玉京城,好似空气都好闻了许多,路边种的树木全都恢复了?精气神,叶片被水洗过,绿如翡翠,

不过几步远,就看到一个脸肿的像猪头一样的女子,身上的衣饰倒是挺华贵,身影有些?熟悉,周玄清也?就看了?两眼,绕过去了。

“世子,世子,是奴婢呀。”云央只觉嘴巴肿的越发厉害了,叶繁星说方才吃过药了,这是正常的,过几天就会好了。

周玄清倒吸一口凉气,平日冷清的眸中满是不可置信:“叶繁星打的?”叶繁星那家伙实在不长进,如今连女人都打,等?阿年回来定要和?她说说。

云央连忙摇头,“世子,不是的,这个不重要,我没事。”

她有些?语无伦次:“不是不是,我有事,我被发现了?,现在是阿年娘亲要找您。”

周玄清安慰她:“我本以为,你第一天就会露馅。”

云央:……

趁着走路的时候,云央将自己这几天的事儿全都一五一十的说清楚了?。

很快便来到了朱宁大街,周玄清深吸一口气,抬步迈进了?街边茶楼。

里头已经有人等着了?,小二引着周玄清上楼,到了一间雅室前便走了?,临走还觑了?眼云央,满眼好奇,又被云央的绿豆眼瞪回去了。

周玄清站在门前抬手便推,阿年确实在他这,岑缨要打便打,他受得住,总之,想叫阿年回来跟着叶繁星,那是决计不能。

谁料进去后,却只见叶繁星在里头,正慢条斯理的泡茶,屋中安静,燃着袅袅清香,有两条檀木底座的山水屏风立在两旁,不见其他人。

“坐吧,阿年母亲待会儿就见你,你最好能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叶繁星抬抬下巴,示意坐下聊。

周玄清却有所顾忌的看着四周,叶繁星这厮,惯会坑人,若不是他,阿年与自己也?不会有这么多波折。

叶繁星饮了口茶,嗓音平静:“阿年在哪?”

“我不知你在说什么。”周玄清说着,便坐了?下来。

“你现在应该知道,阿年与我,已是夫妻。”

周玄清闻言冷笑不止:“你利用阿年,是报复我母亲、还是报复国公府?你以为我不知道?叶繁星,从前我只是觉得你不算正人君子,如今,却连小人都算不上。”

叶繁星手中一顿,心头有些?滞涩,如今的他,在别人心里难道有这么不堪?

一想到自己做的荒唐事,又觉索然无味,他近些?日子,越发觉得自己的路越走越远。

“是,我是小人,那你呢?”

叶繁星倒了?两杯茶,又重重放下茶壶,抬头面色平静的看着周玄清:“你又是什么好人?什么君子?”

“阿年走的时候,也?不见你来找一下,听到阿年与我在一处,你就急吼吼的来证明自己,周玄清,不是每个人都欠你的,必须要站在原地等你。”

他只觉周玄清这人命真好,阿年将真心放在这人的身上,不知能收回多少?

周玄清一时有些?语塞,叶繁星的话,他无法否认,他就是这样,若不是叶繁星在中间作梗,阿年恐怕会像一朵无人欣赏的花,凋零在他的后院。

从前的他,只觉得阿年适合陪着他,在他后院做一个姨娘便是她最终的归宿,从来没有想过,她在自己心口,早就划上了?痕迹。

他斟酌着语言,谨慎开口:“我只是……”

叶繁星立即打断了他的话,看着周玄清嗤笑起来,嘴角上扬,满脸讥诮。

“我知道,你只是觉得阿年配不上你,对么?你的夫人,需得相貌出众,更得能主持中馈,镇住后宅,十八般武艺样样全能,对么?”

手中的杯子捏的很紧,叶繁星看着发白的指尖,嗓音有些?尖锐:“你是国公府的世子,高傲,矜贵,高高在上,不像我和?阿年,从小,便是活在尘埃里。”

又转过头,紧紧盯着周玄清的眼睛,见他一双清泠泠的眸子平静无波,不由眸中怒火熊熊:“可你如今这么做,便是想着将阿年抢回去做个妾?”

周玄清神色漠然,心里有些?不耐,他觉得叶繁星实在碍事,话也?多的很,之所以会有这么些?事,皆是因叶繁星而起,何况,自己没有一点跟他解释的必要。

“我与阿年之间,与你有何干系?”

他神色不耐,紧拧着眉头:“她的字,皆是我一笔一划的教导;她的人,也?是我日日夜夜的娇养,就连名字,也?是我取的……”

周玄清眯眼看向叶繁星手中的茶杯,正是他喜欢的邢窑瓷碗,也?是叶繁星喜欢的,他莫名就烦躁起来。

声若寒冰,却还是一字一句的道:“阿年如今的一切皆来自于我,总算合我心意了,哪有嫁于他人之理?”

叶繁星转着手里的茶杯,眯眼瞧着周玄清,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那又如何呢?阿年,若是阿年不愿呢。”

周玄清懒得与他多说,转身便走,只冷冷丢下一句,不做辩解:“便是做妾,她也得在我身边。”

只要阿年知道他的心意就好,旁人如何想,他从来不关心。

叶繁星闻言怒极,心口犹如火烧,上前扯住周玄清就是一拳:“畜生,阿年到底在哪?她决不能与你做妾。”

他只觉愤怒无比,满心的怒火从心口开始燎原、烧的越发旺盛,渐渐成?势,成?了?火海。

阿年不能做妾,决不能做国公府里的妾,那里头,大概很快又要多了?叶婉一个亡魂,阿年若是进去做妾,那不是踏着叶婉从前的路么?甚至还要不堪。

那简直就是找死,若是这样,还不如留在他身边,左右他还能护着她。

左右,他是在兑现诺言,从前与阿年说的,若是不成?,那就俩人凑合在一起,两人虽无情爱,却有真情在,未来相互依偎,总有个慰藉。

叶繁星这下丝毫没有留手,‘砰’的一声,周玄清当即就扑倒在一边的屏风上,厚重的木底座都晃了?起来,差点倒下。

这一下,只觉半边脸都麻了?,周玄清也?是心内火起,不过终究是忍住了,上次揍了他一顿,今日就当做还他的吧。

学着叶繁星用大拇指擦去嘴角鲜血,凉凉桃花眸斜睨着,眼尾通红,看着邪气的很。

作者有话要说:嗷呜嗷呜嗷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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