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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 2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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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完叶骞的事,柏炀开车送陆念回家?。进小区后,他没把车开进停车场,只是停在小区楼下。

下车的时候,陆念没着急关门。他停住脚,下意识地转头看了眼柏炀,差点脱口而出?,问柏炀怎么不?下车,怎么不?和他一道?回家?。

半晌,陆念眨眼耸肩,轻笑一声,顺手关了门,大步往前走。

柏炀有家?有业的。就算柏建国走了,柏太那边也?是家?大业大。柏炀之前住他家?,不?过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房子,柏炀才暂住他家?。

说是暂住其?实都是说过了,只是偶尔几次特?殊情况,柏炀才不?得不?留宿。现在大过年的,公?司也?没什么事儿,柏炀自然是要回家?过年的。

看着陆念离去的背影,柏炀摇下车窗,半伸出?脑袋,冲着背影喊了声,“我开你车走?”

陆念没回头,抬手比了个“ok”的手势。柏炀没着急摇下车窗,他靠在椅背上看着陆念的背影一点点地在视野范围内变小。

新春将近,小区里处处都透露着合家?欢的气氛。老老少少带着孩子抱着狗,穿着红彤彤的棉衣,提着大包小包的年货,一家?人喜气冲冲地往小区里走。

陆念着一身黑,风把他的围巾吹得飞起。他孤身一人,脊背挺得紧直,双手抄在兜里,不?疾不?徐地往小区里走。在热闹的人群里,他显得格外突兀。

柏炀想?起小时候,他和陆念、贺暮一起过年时的场景。

那时,柏建国天天不?着家?,柏太也?巴不?得这样,省的看见柏建国就糟心。每逢新春,柏太就带着柏炀去母家?那里过年。

而陆念家?的那点破事,别墅区里人人都知道?。陆家?不?可能接陆念回本家?过年,而保姆过年也?要休假。所?以每年新年,陆家?连口热乎饭都没有。

于是到了新春,贺暮都把陆念带到自己?家?过年。陆念从?小就能说会道?,对着除了柏炀以外的人,演戏装乖都是一流。贺暮父母都是传统学者,也?喜欢陆念这样乖巧的小孩,对陆念和对亲儿子一样好,贺暮有的东西陆念也?一定会有。

柏炀在姥爷家?过年,看到家?里能说会道?的小辈窝在姥爷身边,讨老人家?欢心的模样,他总想?到陆念巴结逢迎贺暮父母的模样。甚至,他连陆念如何讨贺暮的欢心,如何趁机和贺暮更亲密,如何给贺暮说自己?的坏话的模样,都能想?到。

一想?到陆念,一想?到脱离了他监控的陆念,柏炀就如鲠在喉。好不?容易陪着老人守完岁,他就执意要回家?。

柏太也?是个随性的人,见他坚持,就让司机把他送回家?。柏炀一回家?,二?话不?说就往贺暮家?跑,他要去盯着陆念。

贺暮父母也?是来者不?拒。老俩口见柏炀回来了,也?笑眯眯地拉着他一起吃饭一起住。反正?一个孩子也?是养,三?个孩子也?是养,在老俩口眼里没什么区别。柏炀进屋后也?不?客气,就专坐在陆念对面,盯着陆念的小动作,防着陆念对贺暮逾矩。

柏炀还记得有次过年,贺母还给陆念织了顶红帽子,说是一定要给陆念补上本命年没有穿红的遗憾。红色毛线帽子很憨,但戴在陆念脑袋上却?意外好看。

就连柏炀也?觉得陆念看着顺眼了些。没想?到,陆念在没人的地方就挑衅他,说贺母就给自己?织帽子,不?给他织。

柏炀不?忿,闷声站在贺母身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让贺母给自己?也?织一顶帽子。陆念却?在这时走了上来,笑嘻嘻地道?,“哎呀,柏炀今年12岁。他才是本命年,这顶帽子还是柏炀合适戴。”说着,就把红帽子扣在他脑袋上。

柏炀小时候野,天天往出?跑,皮肤被晒得黝黑,加上他一向个高腿长?。以至于他戴着红帽子,倒显得土里土气的,像搞笑小品里的猥琐大叔。

贺家?老小指着他笑了好半天,其?中就属陆念笑的最开心,最欠揍。

但柏炀最后也?没把帽子还回去。

笑就笑呗,反正?他从?陆念手上抢的东西,这东西还关乎贺暮,他没理由再还回去。

后来贺母为了补偿陆念,又给陆念织了一顶黑色的帽子。14岁消瘦的白净少年,戴着毛线黑帽子,既英俊又温暖,惹得不?少小姑娘频频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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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地过去,很快到了除夕。陆念睡了个自然醒,起床后简单收拾了下,打车去墓园,买了束花还有些祭奠用品,给他母亲扫了个墓。

结束后,他又打车去贺暮家?。他从?住到陆家?后,每年过年都是在贺暮家?过的。哪怕贺暮已经出?国多年,他也?照常去贺暮家?过年。他陪着贺父贺母,贺父贺母也?陪着他,算是相互作伴。

尽管新年礼物早就让娜娜寄给贺家?了,但陆念也?没空手上门,还是买了些老人的保健品。

到了贺家?,陆念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个年轻的英俊男人,对方穿着居家?睡衣,看着刚20出?头,稍显锋利的面庞上还是有藏不?住的学生稚气。

两人相望,皆是一愣。

陆念回神,对男人礼貌一笑,“新年好,请问贺老师和叶老师在家?吗?”

男人沉默地点点头,闷声接过陆念手里的大包小包,请他进来,又顺手关上大门。

贺母听?见声,从?厨房小跑着出?来。她看了眼陆念带的礼物,嗔怪他乱花钱。陆念也?不?说话,任中年女人喋喋不?休地念叨。

说了半天,贺母才一拍脑袋,对着陌生男人和陆念互相介绍道?:

“小林,这是陆念,是和暮儿一起长?大的好朋友。”

“念念,他是林逸,是暮儿的...也?是朋友。”

说到最后,贺母眼神稍显回避,说得也?有些尴尬。陆念眉头微挑,却?也?没多问。他简单地和林逸握了个手,算是打了招呼。

贺父听?见屋外声音,也?从?书房走出?来。他拉着陆念坐在沙发上,询问他工作上是否顺利,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陆念剥着橘子,打趣道?,“贺叔,还把我当小孩呢?”

贺父眉毛挑得老高,“你可不?就是个孩子吗?当年就是我没盯着你,你才能干出?那样的蠢事!”

“是是,您老说的对。”陆念顺着贺父的话往下说,又顺手把剥好的橘子递给贺父,“我不?该为了暮哥冲动。”

贺父还没说话,坐在沙发另一侧的林逸,不?轻不?重地把手里的水杯放在玻璃茶几上,茶几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为了贺暮?”贺父扫了眼林逸,又轻轻地重复了遍陆念的话,他没接橘子,只是抬眸看着陆念,眼里带着中年人特?有的笃定的意味不?明的探究。

这眼神太直白了,陆念一时没能抗住。他战术性地向后靠了靠,露出?求饶的笑容,伏小做低道?,“知道?错了,您老就别揪着我了。”

“你呀...”贺父轻嗤一声,把橘子扔进嘴里慢慢嚼着,眯了眯眼。

两人又聊了会,林逸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了书,要和贺父探讨学术问题。陆念也?趁机开溜,摸到厨房,给贺母打下手。

厨房里,贺母一边洗菜,一边絮絮叨叨地和陆念说林逸的事儿。

贺父是S大物理系的客座教授,林逸是他学生,现在读大三?,明年才毕业。别看林逸还没毕业,却?已经发了很多篇C刊,算的上学术界冉冉升起的新星,也?是贺父的得意门生和关门弟子。

陆念应了两声,心里还在琢磨贺父刚刚那一下,是什么意思。当年那事他没给任何人提过柏炀,贺父讲道?理是不?知道?的。但想?起刚刚贺父的眼神,他一时也?有点拿捏不?准。

吃了年夜饭,贺父拿出?红包,塞给陆念。陆念也?不?墨迹,笑着收下,接受两个老人的祝福。他又坐了会,看天色渐晚,便起身告辞。他离开的时候,林逸却?没有要动身的意思。而在换鞋时,陆念又留意到在贺家?鞋柜里,有两双明显不?会是贺父这个年龄人穿的运动鞋。

大年三?十的晚上,不?好打车,陆念沿着马路往家?走,权当消食。他给贺暮拨了个电话,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不?知道?说到了什么,陆念顺嘴道?,“今天去拜访叔叔阿姨的可不?止我一人。叔叔阿姨又出?去认干儿子,散播爱心了。”

“自己?儿子在国外,他们不?操心,反倒还出?去认儿子。”贺暮哼笑一声,又好奇追问,“谁呀?叫什么,我看看我认识吗?”

“叫林逸,是贺叔的学生?”陆念回忆了下。

“他?不?是他...”贺暮的语气听?上去有些诧异,顿了顿,他自言自语了句,“大过年的,他怎么去我家?了?”

陆念没说话,故意抛出?去一个间隙,贺暮没在这个事儿上多做停留,很快就转移了话题。陆念也?没再追问。

两人聊了挺久,陆念走到了家?。他刷指纹开门,可按了半天门也?没动静,估摸着是密码锁没电了。陆念收回手,下了两层楼梯,在安全通道?的防火栓后面摸出?备用钥匙,又上楼用钥匙开了门。

贺暮还在分享国外的生活,陆念开了免提,一边听?着,一边走到电脑前,上网查询密码锁要怎么充电。他刚打开浏览器,网页就提示几篇知网文章已经下载好。

这个电脑他很久没用过,都是柏炀再用。

柏炀还看知网?

陆念顿了下,点开下载链接,里面是几篇关于“导演中心制和制片人中心制”的文章。他回忆了下,是上次他们在《凶手》剧组遇到的问题,柏炀私下还在做功课。

挺好的,柏炀的自驱力比他想?象的还好。也?许很快,柏炀就能独立运营柏氏,不?再需要他帮忙。

尽管一切都在陆念的掌握之中,但心底还是有丝怅然若失的无奈。他也?是时候该去盘算盘算自己?后面的路,离开了柏氏,他要去做什么。

贺暮还在电话那头絮叨,陆念回了两句话,又关了知网文章,返回浏览器页面,正?要输入密码锁的型号,却?发现搜索记录里的第一条是,“在电影拍摄中如何确立导演中心制?”

陆念握着鼠标的手一顿。他想?了想?公?司接下来的电影计划,只有《清渡》这一部电影。之前柏炀有意让他去做导演,现在柏炀又在查如何确定导演中心制。

陆念握着鼠标,盯着屏幕,想?起那次在公?司年会上,也?有人和他说,柏炀在咨询业内人士,在电影中导演中心制确立的问题。

倏地,大门门锁处传来悉索的动静,可折腾了半天,门却?也?没开。陆念闻声回神,看向门外,嘴角上扬,眼睛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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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小念我说话你听?到了吗?是信号不?好吗?”贺暮半天听?不?到电话那头的声音,便催问道?。

陆念捞起手机,起身往门口走,“暮哥,我这有点事儿,晚点再给你打过去。”

贺暮在电话那头哼了声,顺他意,挂了电话。

陆念走到门口时,门上的动静已经停了,门上静悄悄的,甚至远远透过猫眼,也?可以看出?屋外楼道?漆黑一片。

似乎刚刚响动的屋门,只是幻听?。

陆念站在距离门口半米的位置,没再往前走。他握着手机,双眸微眯,嘴角的笑意逐渐收敛,疯狂跳动的心慢慢归于平静。

陆念自认为他不?是个有冒险精神的人,相反他是个极其?谨小慎微的人。从?他很小的时候起,他就只做他有百分百把握的事情。他迈出?的每一步,做的每一个决定,都经过深思熟虑和反复地权衡利弊。

他不?想?去赌未知,也?不?愿去赌未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门上始终没有再传来任何声音。陆念耸肩眨眼,转身走回客厅。可就在他转身一瞬,门上又传来“咚咚”两声。

敲门声不?大不?小,也?就响了两下,似乎门外的人也?带着不?确定的纠结。

陆念脚步一顿,嘴角从?绷起到上扬,再到笑出?了声。他笑够了,收敛表情,不?疾不?徐地转身走到门边。他把手搭在门把手上,却?不?着急向下用力开门。

直到第三?声敲门声传来,陆念修长?的指尖微微用力。

门只开了个小缝。

屋里的人懒得再推开门,像是对屋外的来者毫不?好奇和也?毫不?欢迎。而屋外的人也?不?着急拉开门,一点都没有登门拜访时的激动雀跃。

屋内屋外两人隔着狭□□-仄的门缝无语相望。

陆念神色如常地倚在鞋柜上,歪头打了个哈欠,眼角涌出?生理性的泪水。在湿润及模糊的视线中,他看到门外面无表情、落拓不?羁的柏炀,以及落在他肩上的,一小滩还未完全化开的雪渍。

“锁没电了。”陆念抬起下巴点点门上的密码锁,解释了句。他伸了个懒腰,转身往屋里走。

柏炀的视线从?陆念身上落下,自觉去研究密码锁的结构,发现需要拆开锁芯去换电池,便道?,“拿工具箱过来。”

“储物柜左手边,自己?去找。”陆念走到客厅关了电脑,又懒洋洋地绕到阳台。他趴在窗户边上,看着大朵大朵的雪花从?天而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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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三?十,十一点,柏炀在陆念家?,他的情敌家?,帮情敌修指纹锁。

这事太荒诞了,荒诞的让人难以置信。

他今年照样陪他妈回母家?过年。家?里老人年龄大了,对着过年也?没什么太大的兴趣。倒是一群儿女小辈,巴巴地拉着他祖父,说些恭维话,又顺带着排挤他,明里暗里地暗示他姓“柏”,是外家?人,没资格分家?产。

他母家?是做地产业的,也?算是名门望族。他祖父年纪渐长?,手上握着产业的最大股权,却?一直没定下来继承人。一伙人瞧着老人,就跟看见了肥肉的狼似的,各个绞尽脑汁地讨好老人家?,想?多分一杯羹。加上众人看着老人对他格外偏爱,多多少少都感受到了危机,对着他也?阴阳怪气的。

没劲,虚了吧唧的,比陆念还虚。他连陆念都懒得应付,更何况这群人。

他对经商一直也?没什么兴趣,要不?是陆念当初把持柏氏,他连柏氏都懒得去管,更别提现在这个和他八竿子打不?着的地产业。

索性他已经陪老人住了两天,该聊的都聊到了。所?以吃完年夜饭后,柏炀就开溜,说要去处理公?司的事儿。老人家?交代他多保重,要照顾好身体少熬夜,又顺手扔给他一串钥匙,是老人家?在柏氏附近的一套别墅,说让他先去住,然后就放他走了。

柏炀开车去了趟别墅,发现那里还是毛坯房,尚未装修。他莫名地松了口气,又开着车晃到了陆念家?。他现在没有能去的地方,又给陆念付了房租,陆念也?收了房租,他住陆念家?,就是天经地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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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柏炀拧开指纹锁的螺丝,取下密码锁的电池盒,里面是四?节五号电池。他探头,冲着屋内人下达命令,“下楼去买包电池。”

“我回家?可以用钥匙,指纹锁不?是必需品。”陆念懒洋洋地走到密码锁前,扫了一眼门锁,又看柏炀,“谁要用指纹锁,谁去买电池。”

...

他就不?该大过年的来陆念这儿,给自己?找不?痛快。

陆念的嘴里就永远吐不?出?象牙。

柏炀剐了陆念一眼,下楼买电池。回来后他给密码锁换了电池,又把工具箱塞回储物柜,去洗了个手。他从?洗手间出?来时,看到陆念正?窝在客厅沙发里看电影。他扫了眼投影幕布,是一部柏氏早年的经典武侠片。

“要一起?”陆念靠在沙发上,怀里抱着抱枕,身上披了件薄毯,修长?的双腿斜搭搭在茶几上,侧头看向柏炀。

因为要看电影,客厅关了灯,白色的荧幕上闪着老电影特?有的暗色电影片头,昏昏暗暗的。

陆念把玩着遥控器,塑料遥控壳发出?清脆的“哒哒”响声。气氛凝滞了一瞬,柏炀转身进了客卧,开了客卧的灯。

客卧明亮的白炽灯一下打乱了屋内昏暗的气氛,陆念识趣眨眼,收回视线。他耸耸肩,按着遥控器,拉快进度条,跳过片头,进入正?片。

看着略带年代感的画面布景,陆念打了个哈欠。正?当他纠结要不?要先去休息时,“咔嚓”一声,客卧的灯一灭,穿着短T和睡裤的柏炀走了出?来。

陆念还没反应过来,身边的沙发就往下一陷。而后,身边人道?,“往边上挪点。”

陆念慢悠悠地收回腿,往里挪了挪,“我还以为你不?看呢。”

“不?看电影做什么?”柏炀换了个坐姿,随意散漫了些,他睨了眼陆念,“这么早就睡觉么?”

“睡觉”两个字,在陆念耳边响起,他冷不?丁就想?到他被下药的那么夜晚。尽管他意识紊乱,但光凭第二?天早上起来的不?适感,差点要断掉的双腿,嘶哑的嗓音,还有两人身上的红痕,他都能想?到那晚有多疯狂。

一系列黄暴的脑补浮现在陆念的脑海中,他脖子上泛起淡淡红意,又欲盖弥彰地哼了声,语意不?明,“你脑子里除了睡觉就没别的事儿了?”

柏炀皱了下眉,“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陆念舔了下嘴唇,绕开话题,“闭嘴,电影开始了。”

荧幕上的片子是柏氏的代表作之一,很是经典,常年位居电影打分软件里的TOP10。陆念看过不?下十遍,但现在他的心思完全没在电影上,他在想?《清渡》的事儿。

他原本的人生规划里,转系封手只是为了替柏炀守住柏氏。柏炀回来后,他会按照计划,按部就班地给柏氏改革,带柏炀做项目,帮柏炀扫平一路上的障碍。然后,等着柏炀那天能独立接手公?司,他就可以转身离开。

他不?喜欢经营公?司,也?没打算在柏氏长?久发展。但下一步具体要做什么,他一直没仔细想?过,因为忙,也?因为没想?到柏炀成长?的速度这么快,这么快就可以独当一面。

电影演到第一个高潮片段,女主在众人一致反对中,舍家?弃业地跟着男二?一起闯荡江湖。可惜女主的下场并不?好,男二?最后抛弃了她,徒留女主一人在乱世中孤独苟活。陆念想?起他之前写影评时,就曾经无数次地批评女主太过恋爱脑。

“柏炀。”在激烈的影片背景音乐中,陆念目视前方荧幕,声音很轻,“《清渡》的本子我接了。”

柏炀侧眸,灯光昏暗,他看不?太清陆念脸上的表情。只能随着忽明忽暗的荧幕光,看到青年流利好看的面部线条,盈而不?丰的唇,还有浅茸茸的睫毛下清澈的眸。

冷不?丁的,他就想?起陆念被下-药那晚,那张满蘸情-欲的脸,勾人心魄的眼,还有胡乱呢喃着的绯色的唇,和现在截然不?同的两种风景。

他喉结一滚,挪开视线,“嗯。”

他的话音刚落,屋外就传来“咚咚”两声,客厅的窗上瞬间闪出?各色各异的大朵的烟火,烟花爆-炸的声音在耳边炸开,五颜六色的烟火也?将屋内照的亮如白昼。

十二?点的钟声跟着响起,新的一年已经到来。

“新年快乐,柏炀。”陆念转头看向柏炀,他的眼里映出?各色的火光。

柏炀心跳猛地漏了一拍。他微不?可察地向后靠去。他把头枕在沙发上梁上,视线从?陆念纤长?发白的脖颈,在慢慢移到青年脸上,沉声道?,“你也?是。”

陆念双手交叉放在膝上。他也?侧身歪着头,和柏炀一样把脑袋抵在沙发上,斜着柏炀对视。

四?目相对,没人舍得眨眼。

屋内荧幕上镜头旋转,光影交互,主人公?交缠着热烈拥吻,音响里传出?古早的港式情歌;屋外烟花升腾,尖叫祝贺声四?起,大朵大朵的白色雪花贴着窗户,从?空中飘下。

陆念嘴角轻扬,呼吸浅浅,眼中恍若点漆。柏炀锋锐的神情慢慢卸下,一瞬不?瞬地望着陆念,眼里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冷不?丁地,柏炀伸手,陆念没躲。柏炀的手在空中晃了一个不?太自然的圈,最后落在陆念肩上,拉紧他身上的薄毯。

陆念侧眸去看,正?巧碰上柏炀抽手,柏炀的手从?陆念唇上滑过。

一软一硬的触感交织在一起,就像青年人飘在空中的荷尔蒙,只差一个引子,就能激烈燃烧,而后沸腾爆-炸。

可就在此时,茶几上柏炀的手机一响,柏炀皱了下眉,倾身去看手机,看着屏幕上“暮哥”二?字,柏炀怔了两秒,拿起手机,又下意识地扫了眼陆念。

陆念看着来电人提示,也?微怔。他坐起身,把头转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亲儿子,只发糖,不发刀,副cp在正文里没有独立戏份,白月光独美,谁都不爱,不会成为陆柏的感情阻碍。再说一遍我们的宗旨:陆柏双向暗恋,柏炀爱而不自知。

那啥,你们想看的已经安排上了(望天,我可什么都没说,审核大大别搞我,昨天什么都没有写就把我锁了半天。我真的给您跪下了,脖子以下不能写已经刻进了我的肺里!!!)

昨晚的章节没有拉灯,是我觉得所有的x行为都应该基于双方意识清醒且自愿,真的已经安排上了。

感谢感恩大家,真的很感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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