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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令人绝望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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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兮一直都是一个信奉科学的人,她觉得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事情是都能够用科学解释的。

可是今天发生在林子兮身上的事情,她却根本没有办法用科学来解释。

一场车祸,她竟然不再是她自己了。

不!

她还是她自己,只是她的□□已经不是她自己了……

“康康?你在发生呆?”一个温柔的声音出现在林子兮的身侧。

林子兮回过神,眼神略显空洞地看了一眼身边的女生然后,她感觉自己的心脏狠狠地抽搐了一下。

曾经,在林子兮睁开眼并且发现她变成董康的那一瞬间,她一度觉得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可是在这场梦里,身边的这个女生——董康的小女友,刘婷婷。她却是一次又一次地将林子兮拉回现实,然后不断地告诉林子兮——

这所有的一切都是真的!

她!

林子兮!

真的魂穿到了董康的身上!

而更可怕的是,她自己的身体被医生定性为植物人,很大概率是再也不会醒过来了!

“康康,你怎么又发呆了?”刘婷婷一脸担忧地看向了林子兮,她的话直接打断了林子兮的思绪,“这次车祸,医生说你并没有受什么伤,可我怎么总觉得你好像怪怪的?”

说完,刘婷婷走上前,伸手摸了摸林子兮的额头。

“没什么问题啊。”刘婷婷拧着眉头,一脸困惑地看着林子兮,“你有不舒服的地方么?”

“没有。”

林子兮回答的干脆,然后她眼神怪异地将刘婷婷从上到下看了一遍,最终吩咐道,“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呆着。”

“怎么了?”面对林子兮的驱逐,刘婷婷立刻露出了惊恐的表情,“是我哪里做的不好么?”

“没有。”

“是我惹你生气了?”

“没有!”

“那是为什么?”

面对喋喋不休,不依不饶的刘婷婷,林子兮几乎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然后一字一顿地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

“我累了!”

她真的累了,且不说灵魂穿越这种事情已经折磨的她快要崩溃了。光是刘婷婷无微不至,喋喋不休的“照顾”,就已经足以逼疯林子兮。

要知道,林子兮从小学开始住宿,从此以后便过上了独立自主的生活。于是,林子兮从小就学会了规划生活,并且舍弃不必要的人际交往,从而提高自己的生活工作效率。

而在她的人生和名单里,就有一种人,是被她列入无须接触的行列——

没主见,还粘人的人!

很不巧,刘婷婷完美地诠释了以上两个词——

“康康,你要吃水果吗?苹果?香蕉?葡萄?还是其他的?你要吃什么,我都给你去买。”

“哦,水果太甜了,你不想吃,那你要喝水吗?我给你倒。”

“不喝啊,那你躺会儿吧,我去给你买菜做饭,你今晚想吃什么?”

……

短短半天的相处,林子兮便开始怀疑,这个刘婷婷到底是董康的女友,还是董康的老妈子?

“康康,你别生气,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这就走!”眼看林子兮两眼一翻,就快要被气的背过气去了,刘婷婷这才提起书包离开了林子兮的病房。

一下子,林子兮感觉自己的世界一下子就安静了。

可就在林子兮觉得自己有足够空间去思考眼下的问题时,刘婷婷从门缝里伸出了一个脑袋,“康康,你真的别生气了,我明天下午上完课了再来找你,可以吗?”

刘婷婷的语气极为诚恳,甚至还带着些许哀求。

可是林子兮只想静静,只想静一静!

“你赶紧给我走!”

抓起枕头,林子兮几乎崩溃,险些把手里的枕头扔出去,不过最好还是忍住了。

因为刘婷婷走了,真的走了。

世界安静了……

林子兮终于有了思考的环境,可这时候她突然发现,她根本思考不出来什么东西。

魂穿?

这玩意就在小说里出现过,根据林子兮现在的知识体系,她根本没有办法找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医生,你觉得魂穿这种事情,在现实里有可能出现吗?”林子兮眼神诚恳地看向了主治医生。

主治医生捧着病例,认真观察了一下林子兮,发现她并没有在开玩笑后。主治医生摇了摇头,扭过头冲着他身后的护士嘱咐道,“带病人去做个脑CT。”

……

短短两天,林子兮做完了所有脑科检查项目,项目结果显示——

林子兮脑子一切正常。

眼看再追着主治医生问有关于“魂穿”的事情,主治医生就要把林子兮的病例从脑科转到神经科了,林子兮只得放弃询问医生这条途径。

可是除了医生,还能有谁帮她解答她心底的疑惑呢?

林子兮上网罗列了一下有关于医学和生物学方面比较厉害的专家,其中正好有一个人在本地A大当教授。

本着刨根究底,只要有一线生机都不能放弃的精神,林子兮第二天匆匆奔往了A大。

只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一进A大的门,她见到了她最不想见的人——刘婷婷!

林子兮扶额,试图以手遮脸,躲避刘婷婷。但事实上,刘婷婷压根没看见林子兮,而且刘婷婷目标十分明确,一路快步走进了小树林。

小树林?

传说中大学生幽会的绝佳去处?

本是已经走出去数米的林子兮,最终一脸好奇地倒退了回来。

林子兮不是一个爱八卦的人。

但她真的是一个关心下属的好领导……

连退数步,林子兮终于在小树林里,远远瞧见了刘婷婷的影子。

刘婷婷的身材,真是又瘦又高又扎眼,即便是在绿意盎然的小树林里,林子兮也是一眼就瞧见了她。

既然找到了目标,林子兮自然是猫着腰,小步跟了过去。

没走两步,林子兮就瞧见刘婷婷止步于一块大石墩旁,然后不一会儿,旁边就走出来一个模样略显猥琐的男人。

看到这一幕,林子兮眉头一挑,忍不住暗自腹诽了两句。

她本以为刘婷婷看着唯唯诺诺,老实巴交的,没想到这丫头的花花肠子倒是一点儿都不比董康的少……

只是就在林子兮不断感慨人不可貌相的时候,她却瞧见刘婷婷从包里拿出了一叠钱,然后递给了那个猥琐男。

从钱的厚度来看,肯定不足一万。

但刘婷婷就是一个穷学生,这些钱对于她来说应该也不算少了。

她拿那么多钱给那个猥琐男,难不成刘婷婷副业是放贷的?

林子兮的脑子里闪过了无数种想法,可就当林子兮远远看到那个猥琐男很得意地朝着刘婷婷甩了甩钱后,她意识到,在那两个人中间,刘婷婷根本没有任何主动权,刘婷婷不是放贷的。

难不成她是借了高利贷,现在在还钱?

这样的想法,让林子兮脑壳发疼,忍不住伸手按了按额角。

她本就觉得刘婷婷这种性格的女生太过麻烦,不能长久留在身边。如今林子兮还发现了刘婷婷欠别人钱的事情,这让林子兮刚加觉得,不能够将刘婷婷留在身边了。

当然了,所有的一切,基于的前提条件是——

如果她回不去的话。

那一刻,其实在林子兮的内心深处,她还是抱着强烈希望的。她觉得这世界上的很多事情都是可逆的,其中就包括了灵魂穿越这件事。

既然她能穿进董康的身体,那她必然能够穿回自己的身体。

可事实是,她的希望在专家的面前,稀碎了一地。

“灵魂穿越这种事情,发生概率微乎其微。”作为A大生物学最年轻的教授,裴元一本着谨慎的态度道,“如果你需要的话,我能帮你用公式测算以下这件事的概率,以及事后灵魂又回到本体里的概率。”

“你直接给个数据吧。”林子兮觉得长痛不如短痛。

裴元一很是优雅地推了推他的金丝边框眼镜,“趋近于零,和无限趋近于零吧。”

……

那就是完全没希望咯?

林子兮顿时有些绝望地揉了揉自己的额角。

看着林子兮露出了绝望的表情,裴元一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反正你只是为了写小说而寻找素材和论据而已,不需要太过拘泥于现实科技的。大胆地想象,打破常规,别说灵魂转换,就算是器官移位,在小说的世界里也是完全可以存在的!”

因为林子兮怕被再次认为是神经病,所以这一次她随口找了一个写小说的借口咨询了一下裴元一,却不想,在往后的一个小时里,裴元一基于科学猜想,向林子兮打开了无数脑洞。

从染色体说到单细胞生物,从克隆说到了无性繁殖……

林子兮云里雾里,直到裴元一要去讲课了,她才逃过一劫。

可就在裴元一抱着教材准备离去的时候,裴元一忽然扭过头,冲着林子兮道,“董康,你记得我前两天和你说的是,带婷婷回家吃饭,知道吗?我姐好几个月没见婷婷了,现在成天都在念叨婷婷的名字。你跟婷婷说,这当妈的都不容易……”

说完,裴元一也没多做解释便直接走了。

徒留林子兮一个人站在原地,风中凌乱。

刘婷婷?

裴元一?

裴元一的姐姐?

刘婷婷的妈?

所以他们是一家人么?

林子兮忽然想起,自己找裴元一咨询问题时,她还刻意摆出了他们一副第一次见面的样子。

裴元一莫不会是把她当做傻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