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绝对不是她所说的,他对她行踪了如指掌,就算罗伊上次大意过一次,但贺之言知道宋妍不打算处罚她,他压根儿也不会做让她讨厌的事。
“所以千万别误会,我可没放什么人盯着你动向。不然……”
贺之言离开她耳边,鼻尖抵上她的,少有的认真神情对她说道:“如果有人盯着你,上次的事根本不可能发生!”
他是指她被陈自厚绑走,他深夜差点儿把北城的医院都翻个底朝天,最终还是罗伊想起她给过宋妍一支笔,才努力联系上,及时找到了她。
宋妍掐着手心的手指松开,她手臂缓缓地抬起来,环住他腰,将脸轻轻的贴在他心脏处,听着沉稳有力的心跳,直觉他此刻的话是真的。
并不是假的,不是用来迷惑她,让她泥足深陷的陷阱。
有声音和脚步声同时响起,“大小姐?”
宋妍出来快半小时,是罗伊不放心她找出来了。
不等宋妍出声,贺之言已经扭头往外面扫了一眼,淡淡的说:“我在这里。”
他声音传出去后,罗伊的脚步声也停在转角处,好像被吓了一跳似的,“贺先生?”
宋妍有些好笑地看着他,推开身侧的手臂,要出去了,手腕被他从身后拽住,贺之言微微用力,她就又被他扯着撞在墙上。
“你是疯了吗?”
贺之言大她瞪眼的时候,俊脸往她逼近,一个吻落在她鬓角处,十足的温柔深情,“真有一天会疯,大概也是因为你。”他后退一步,眸光暗沉沉地盯了她几秒,手指指腹抚过她唇,低声道:“早点回去,姓万的身后有些不干净的朋友,这个人你以后躲远点好。”
一个弄不好,再对她做些什么,他恐怕就真的要让很多很多的人来陪葬了。
宋妍有些莫名地点头,“嗯。我马上就走了。”她离开他面前,走到转角时,忍不住回头又盯着他看了良久,直到确定他真的不会追问什么,才离开。
罗伊跟在她身后,陪她回了包厢里。
洗手间的过道里。
贺之言抬手摸了下唇,转身之际,眼底是一片深不见底的暗意汹涌,他打了个电话出去,命令那边的人:“那些人处理干净一点儿,别给任何人抓到一丝的机会,懂吗?”
电话里的人恭敬的道:“请贺先生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嗯。”
贺之言挂了电话,往三楼尽头的露天汤池走了出去,那边有一条隐形电梯直通地下停车场,却不是谁都知道的一个隐秘通道。
他才进了停车场,就有一辆车子往他身边停下,车窗降下。
傅沛的脸一半隐在昏暗里,扬着一双桃花眼对他笑得妖艳诡秘,“我问他们你在哪儿,还都不说,我一猜你就在这儿。上车吧,有件事要和你说说。”
贺之言打开车门,往他旁边坐了进去,系着安全带的同时对他说:“如果是雅安的事,你还是趁早别开口了。你知道的,如果不是因为她姐姐,就凭她敢对沈伦母子泄露的那些消息,换成另外和人死十次都不够!”
傅沛把车子绕着柱子掉了头,手指下意识的紧了紧方向盘,笑出声来:“之言,你就真的不卖给我这个面子吗?是,之前的事是她的错,可你也说了,欠着那个人承诺。这么多年来,我和你开口要过什么吗?没有吧?”
贺之言往车座里靠下去,阖着眼睑淡漠地哼了哼,“我拿你当兄弟,你最好别因为这样的一个女人而毁掉这段交情。”
他并没有提及傅沛之前做的某些事,只希望傅沛是个聪明人,也不再继续做那样的事。
伤害宋妍,和伤害他又有什么区别?
车子驶离温泉山庄,却是从后面另一条道上下去的。
贺之言态度坚决冷酷,连傅沛几次三番找他求情都不行,他就明白,叶雅安的事,恐怕真正能改变她现状的只有那一个人了。
宋妍。
车子往海岸驶去。
傅沛似无意间想起来一件事,问道:“安茹回来这段时间,是不是太安静了点儿?那个谁,没觉得身边有什么古怪的人出现吗?”
贺之言掀了眼眸朝他看了一眼,语气平淡无奇,眸光却是微凉透着警告,“傅沛,我最后一次提醒你。别再对她出手,不然,到那一天我们如果不做兄弟,就只能是一种结局。”
傅沛的眼角也沉了下来,脸上连一丝笑意都挤不出来了,苦笑了一下,“之言,她彻底改变了你。你再也不是那个回国前的你了。”
他莫名有种说不出的悲凉来,也弄不清这样的贺之言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是你太偏激了。有时候,你得找个地方安静地想想,你最终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傅沛,叶雅安那样的女人,真的不适合你。你也死了这条心吧,她如果能这样安分守已一辈子,我不会再对她做什么,但如果不能,就算是你也救不了她。你懂吗?”
有渡轮停在岸边。
傅沛将车子开了上去,上面的是看到是他和贺之言后,二话没说,等车子被固定住,就驶离海岸,向着那一片灯火荧煌驶去。
“当局者迷吧。偏激的那个人是你还是我,时间久了,总会被证明的。”
车里陷入短暂的静默。
直到渡轮到了公馆这边,再次晃荡着稳住,傅沛才将车子开了下去,将贺之言送到门口处,再没有多说多问一个字。
贺之言下了车,关上车门时,微侧着头,对他说了句,“傅沛,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有些事有些人,值得你去改变过去那样的观点。”
傅沛误会他是在说宋妍,但宋妍对他的影响这么大,他是真的喜欢不起来这个打乱他们多年计划的变数!
“等什么时候,我们回来的目的达到了。我会好好考虑你刚才说的那番话的,不过,前提是,我们的事成功了。而我还,活着能有那样的时间来考虑自己的人生。”
贺之言将西装弹了弹,摇了一下头,迈步往台阶上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