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几乎都是空的。
除了红酒还剩下一小半。
宋妍摸了摸肚子，有些忍不住好笑道：“明明是夹给你吃，结果我自己还是没忍住，吃太多了。我们去外面走走吧？”
贺之言点头，拎过了西装，和她并肩从餐厅的后门出去，直接往沙滩走过去。
海浪拍上岸，细沙浸透，有小巧又好看的贝壳被卷来，留下，海浪又退下去。
宋妍忽然起了玩心，踢掉了高跟鞋，弯腰拎起来，踩在松软的沙上一步一脚印的往前走，边走边转身，怂恿他：“挺软挺好玩的。贺先生，你要不要也试试？”
贺之言左脸抽了一下，摇头果断拒绝这么幼稚的行为，“刚刚车里还喊冷，现在倒不怕了？”
宋妍摇头轻笑，转身继续往前走，看到有意思的贝壳时，她会时不时弯腰捡一捡，到后来不到百米的距离，她连鞋子都没法拎了。
贺之言看着她举动，叹了口气，从她手里替她拎了鞋。
宋妍冲他眨了眨眼，问他，“不生气啦？”
贺之言看她，“我什么时候生气了？”
宋妍笑而不语，又弯腰去捡东西，这回更绝，捡起来的直接往他西装口袋里塞，昂贵的定制西装，被她当成了垃圾袋用。
贺之言的脸隐隐黑了一分，问她，“你今天怎么了？”
宋妍见他西装被沙子弄脏了，她反而一副得逞的开心模样，“你说我怎么了？昨天一直等你到下班，晚上打电话你又不接，我提心吊胆觉都没睡好。还要看你阴阳怪气的脸，现在你终于不生气了，我开心不成吗？”
“你怕什么？”
“贺先生，吃醋也要有个限度的吧？你这么动不动不讲理，莫名其妙的就和我生气不接电话，我要不害怕才奇怪好吗？”
她半真半假的和他发牢骚，抬眼看着他的时候，那一双眼睛里仿佛真的有怨气在涌动。
贺之言伸手将她抱住，凑近她眼，近在咫尺，离得更近，可是奇怪的是，他心里就是有种感觉，她其实离他更远了。
为什么呢？
宋妍冲他眨眼，有些不解的问：“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我脸上开了一朵花吗？”
她往他眼前凑更近，那一双暗不见底的眼眸里，仿佛有两个缩小的她，却很快被那浓浓的黑暗吞噬。
两人中间，忽然有嗡嗡嗡的震动。
贺之言手臂紧了紧，想到昨天她回答顾渊的那句，“不爱。我以后，再不会爱上任何人了。”
毫无温度，仿佛冰冷刺骨，寒意顺着他耳膜入袭心脏最深处般。
“宋妍。”
“贺之言，是你手机在响，有急事吧？你先接一下电话。”
宋妍垂下了头，开始到处去摸他的手机，从他裤子口袋里，再到西装口袋里，终于摸到了。
贺之言将那句话，硬生生的咽了回去，有些话，问太清楚反而伤得只是自己。
他从她手里接过手机，放开了她，接了电话，“嗯。”
电话里的声音清晰响起，“贺先生，人已经到了。事情安排好了，傅医生已经在往宿舍里过去，给叶医生送晚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