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您怎么到这来了??”阿年?有些慌乱,脸颊滚烫,心头狂跳,不知?道?岑缨听到没。
岑缨诧异,眼中闪过了?然:“你怎么了??我消食四处走走,见你晚上吃的少,正好来问问。”
阿年?一番胡乱拉扯,总算糊弄过去,松了?口气,把窗子关上,再不敢多想,准备去睡下。
堪堪走到床榻前,窗子又被推开了?,阿年?胆战心惊:“娘,怎么了??还有什么事?么?”
正翻窗进来的周玄清满脸诧异:“阿年?,是我。”
阿年?:……
周玄清翻过来后立刻关上窗子,快步朝阿年?走去,他也睡不着,明日便要回去,又是好几个月的分离,只能临别前再多看?看?。
“世子,你明日还要赶路,不早些休息么?”阿年?本是等着周玄清,可方才?被岑缨吓住了?,倒也不敢多想。
周玄清哪管许多,揽过阿年?便坐下,目光灼灼:“明日就要回去了?,阿年?,我又好久都不能看?到你了?。”
阿年?低头不敢看?他,周玄清如今变化太大,此刻瞧着他,哪里还能看?出以前那清泠泠的模样,分明与她一样,不过是个普通人。
“世子,该休息了?,明日还要赶路。”
阿年?还是劝了?句,左右就快要成亲,倒也不必这么着急。
“唔,”周玄清应了?声,顺势就往阿年?床上一躺,那股子幽香沁入心脾,手脚都有些发软,“是要好好休息。”
阿年?见他眼睛都合上了?,无?奈的推了?推:“那你快回去吧。”
周玄清躺着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
阿年?便起?来拉他,哪里拉的动,倒是把周玄清都逗笑了?,手上一使力将她扯了?过去,紧紧的搂着她,猛地一翻身?,又将她压在身?下。
“阿年?,”周玄清额头抵着阿年?,温柔缱绻,面含浅笑。
阿年?被他压着,只觉浑身?都热了?,见他俊脸越靠越近,吓得赶紧闭眼,心里不住哀叹,明明从前那般亲密的事?都做过了?,怎么到了?现在,又羞涩成这样。
“世子,你,你该回去休息了?。”声如蚊讷的拒绝,双手抵在胸前,几乎没什么力的推拒,马上就快成亲了?,若是闹出笑话,可不太好。
周玄清哪里舍得走,长长叹了?口气,捧着阿年?的脸,唇轻轻挨了?下阿年?的唇角:“好,我不动你,睡吧。”
说完把被子扯过来,抱着阿年?继续闭上了?眼。
阿年?被他按在怀里,动都动不了?,堪堪将手臂挪出来就被周玄清握住了?。
“是不是睡不着?”周玄清捏着阿年?的手,细细揉碾。
阿年?低低应了?一声,有些不自在的动了?动:“世子,你,你从前分明不是这样的。”从前的周玄清,哪里会做这样的事?儿。
“唔,从前的我,是什么样的?”
周玄清起?身?将灯都吹熄了?,又将帐子放下,重新?躺在床榻上,也未抱着阿年?,两人面对面的躺着,呼吸相闻,温情脉脉。
阿年?低声笑了?起?来:“你从前……”又红了?脸,想到夜间看?不见,偷偷得意的翘着唇角,“反正就是不太一样了?。”
周玄清听她带笑的声音,甚至能想象的到她那带笑的眸子,不禁也笑了?起?来:“那我是从前好,还是现在好?”
“嗯……”阿年?还真的认真想了?一下,才?柔柔的说道?,“都好,从前你虽不爱说话,却对我很好,现在对我也好,所以都很好。”
周玄清本来是想着偷香窃玉,可听阿年?的话,那些心头的杂念绮念俱都似化作了?绕指柔。
明明他从前一点都不好,可阿年?得到的好太少,所以那仅有的一点好意,就这般被放大,被她珍视。
少年?人的冲动渐渐变成了?满腔的柔情蜜意,得到心上人的肯定,他唇角止不住的上翘,又满心怜惜。
终于还是忍不住,轻轻将阿年?抱住:“以后会比现在更好,睡吧,我抱着你。”
阿年?在他怀中蹭了?蹭,许久不曾这般亲密的躺在一起?,倒也没有什么隔阂,在这方小帐中,那些羞意终于退去,阿年?合上眼,渐渐睡了?。
周玄清下巴在阿年?头顶摩挲,听着怀中人平稳的呼吸,淡淡笑了?起?来。
翌日一早,阿年?醒来时?,周玄清已经不在了?,身?侧还有余温,阿年?趴在那处,心口有什么鼓涨的紧。
周玄清已经准备好整装出发,他休息的够久,如今事?情都朝着他心里的走向铺展,是时?候该回去上值了?。
杜安城照旧勉力一番,国公?夫人暂时?还不想回去,只叮嘱一路小心,随后众人也就都走了?,留下阿年?和周玄清两人话别离。
周玄清也不知?该说什么,这几日两人时?时?都在一处,不管是赏景看?书,亦或是摘花种?草,无?人处时?,那些情话都说了?不少,就连昨夜,其实都是睡在一处的。
只是临上马车前,转头冲阿年?道?:“阿年?,等我。”一如他送别阿年?来永城时?的样子,连话都不曾变过。
阿年?仰头看?他,半披散的乌发被风儿扬起?,粉颈桃腮,身?形纤弱,笑意盈盈的望着他,漆黑眸子灼灼。
分离总叫人沮丧,周玄清心头不舍至极,看?了?下四周,抵不过心内纠结,还是下了?马车,在间或的几声笑意中,紧紧的抱住阿年?。
“世子,”阿年?有些不好意思,推了?推周玄清。
凡事?迈出第一步后,接下来的事?都是顺水推舟,周玄清也不管旁人了?,揽紧纤腰隐忍的在阿年?鬓边亲吻,嗓音喑哑,缱绻留恋:“阿年?,我走了?。”
阿年?满脸通红,低低的应了?声:“嗯。”
等周玄清上马车后,又忍不住朝前跑了?几步:“世子,一路小心。”
周玄清温柔流连的目光环住她,随后便上了?马车。
阿年?目送着那辆马车,直至彻底消失不见,才?落寞回转,只觉一颗心都飞远了?。
岑缨这时?才?走过来,如今女儿比她还高一些,抬手替她顺了?顺北风吹乱的乌发:“好了?,阿年?,回去吧,明年?春日,他就会来接你的。”
“嗯。”阿年?重重的回应了?一声。
岑缨却有些心酸,若是这次未回永城,她不再忆起?楚家就罢,可回来后,总归是想起?了?从前。
“真是委屈你了?,若是……”若是她父亲还在,即便是不需那唬人的头衔,她也不需这般出嫁。
阿年?却展颜一笑:“娘,我现在,比从前可好多了?呢,您别伤怀。”
岑缨眼中含泪,明明已经送嫁过一次,可这次却格外的不舍,揽着阿年?的肩,母女慢慢的走着:“是,现在都好了?。”
周玄清单人行路便快了?很多,那些人都留给?了?国公?夫人,只带回一个车夫跟两名小厮。
德喜早早就来接他,一见到周玄清就哭丧着脸:“世子,您可回来了?。”
“怎么了??”周玄清诧异的看?着他。
德喜满脸为难,吞吞吐吐的:“世子,您和夫人都走了?,国公?爷他……他……”
周玄清眯了?眯眼,神色瞬间变得冷淡:“说。”
“国公?爷跟人在花楼抢戏子,被人打了?。”德喜真的都快哭了?,国公?府现在没有主子,大小姐毕竟是嫁出去的,如今丧夫寡居,压根无?法出面。
德喜也去找过她,大小姐气的登时?就砸了?个杯子,也劝过几次,可没有两天,周季深就故态复萌。
周玄清闻言不禁阖眸,长长的吁了?口气,下了?马车重新?上马,拉紧缰绳道?:“他人现在在哪?”
“现在还在府里。”德喜急急说道?,正打算再解释下情况,却见周玄清一拉缰绳,马儿已是向前冲去。
周玄清极少在街上打马冲,他也不介意国公?府再多些八卦轶事?供人口舌,可周季深到底是他亲爹,若是不管,实在有违孝道?,他在昭文馆供职,这些事?情总得顾忌一些。
回到府上的时?候,已是快到黄昏了?,永城总是秋雨绵绵,而玉京的秋末,晴朗的日子偏多,只是萧瑟了?些。
进府后那些落叶拂面而来,周玄清竟觉得,自己?这些日子过的,好像是两个世界,去年?秋日里回来,府中尚还有阿年?。
等看?到周季深的时?候,周玄清那些憋在心里的话又都咽了?下去。
一边的徐嬷嬷正端着醒酒汤喂他喝下,嘴里还不停的哄着:“来,国公?爷,咱们把这个喝了?,很快头就不痛了?……”
周玄清瞧着,只觉不可置信,他觉得徐嬷嬷的那种?语气,像极了?母亲哄阿蕴喝药时?候的样子。
国公?爷依旧发着脾气,桌子拍的‘砰砰’响,眼睛都瞪圆了?:“不喝,不喝,阿婉呢?我要找阿婉……”
他浑身?酒臭味,胡子拉碴,不过这么短时?日不见,瞧着竟是老?了?许多。
从前那一丝不苟浑身?整洁的模样再不见了?,此刻这一身?碧青色长锻衣裳上满是油渍,邋里邋遢的,像是很久没有洗漱。
周玄清一时?怔楞住了?,他从未想过,自己?回来看?到的会是这样的状况。
他印象里的父亲,从来不是这个模样,即便是最狼狈的时?候,他都是极为清醒的,或是为自己?辩解,或是为自己?找个靠山,亦或是干脆消失不见。
徐嬷嬷好不容易喂完醒酒汤,才?看?到周玄清立在门前,连忙放下碗,匆匆行礼:“世子,您可算回来了?。”
“他这是喝醉了??”
徐嬷嬷没有说话,周玄清立时?就明白了?。
“他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看?过大夫了?么?”
“大夫压根近不了?身?。”徐嬷嬷回头看?了?一眼,又叹了?口气:“就是这两日,我瞧着不对,就不让国公?爷出去了?,他就闹的厉害。”
周玄清点点头,冷静的走到周季深身?边,才?抬头吩咐下去:“吩咐下去,多抬些水到耳房去。”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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