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送药的关系,秦慕生与魏逸平的关系亲近不少。
由于经脉通畅,不再影响修炼以及寿命,魏逸平便死命的打坐修炼起来。他本就不是什么懒怠的人,先前只是因为身体原因,不再执着于提升修为转为钻研奇技淫巧去。如今被秦慕生的一颗药给救了回来,硬实力自然是比歪技强不少。
比试时间外,魏逸平就窝在房间里整天的修炼,偶尔休息片刻就去找秦慕生唠叨唠叨什么的,顺便替他带带孩子,报答一下救命之恩。
尽管魏逸平才开始重新修炼,修为境界不高,却是见多识广的。他想在修士大比夺得头名,没有实力就只能走歪方向。参加修士大比的可不止一种修士,除去魔修妖修,修哪个道的修士都能出现在赛场上,魏逸平便不停翻的古籍,针对各种修士找出其弱点,研究出各种方案来。
他对各道修士都了解透彻,再加上古籍看来的各种奇技那都不是宗门会教给他们的东西,魏逸平也不吝啬,倾囊相授,一个个崽子学得可认真了。
因此魏逸平很受太虚门一群小徒弟欢迎……
严潇冷哼一声,在自家师尊和善的注视中,乖乖听讲。
秦慕生靠在躺椅上,品茶看书,轻松自得。指导这群崽子是件相当费神的事,有个人能代替他,秦慕生乐得如此。
只是大多数时间,那群太虚门小徒弟在修炼,魏逸平也不好去打扰,转而与有亲徒弟当助教,照样轻松自在的秦慕生聊天。
修炼到半途休息片刻的岑宁注意到魏逸平,乖巧的倒了茶,放到他手边。魏逸平捧起那滚烫的茶,呷了一口,微笑着礼貌地向她道谢。
“不容气,魏先生。”
说罢,哒哒的跑走。
岑宁状态很好,有了那项鍊,修为说是突飞猛进也不为过,就在两天前,还突破了一个小境界。秦慕生看看她,又看向魏逸平,两人情况不尽相同,结果却大同小异。
“魏先生状态如何?可还会手脚僵硬﹑行动不便?”
秦慕生亦呷了一口茶,茶味甘浓,香气盈腔,很好喝。茶叶是千明宗提供的,不是太差亦称不上上好,但是这茶是他徒弟给他泡的,就是好喝。
秦慕生自豪,徒弟真优秀,连平平无奇的茶都能妙手回春。
“已经是大好了,谢前辈关心……”魏逸平老实回答,虽说距离用药已有一段时间,可是经脉堵塞的日子实在是深刻,致使他现在仍是有些迷迷糊糊的,彷彿身处梦境。想到是秦慕生予他希望,魏逸平又忍不住想道谢了,“若非前辈相助,后辈绝不会恢复至此,后辈实在﹑实在感激不尽。”
秦慕生蹙眉,“别老是感激,若是不知情的,还以为我做了什么天大的好事。”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这般说,魏逸平却象是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似的,不可置否的反驳道:“不是天大的好事,于后辈而言也是大恩德,前辈恩德,后辈铭记不忘。”
魏逸平对此执着得奇怪,一口一个报答﹑铭记什么的,听得秦慕生,秦慕生叹了一口气,“也别这般说话,生疏得很……莫不是阿平不把我当作朋友?”
自打魏逸平在赛场上放控,秦慕生便改口如此喊他,不然一直“魏先生魏先生”的唤人,实在不象是朋友。
只是魏逸平一直记着那什么恩德,把他看成恩人,总让秦慕生有些别扭。
他可不擅长以恩人自居。
“不是的!后辈……我……”魏逸平一下子站起身,支支吾吾的,想解释又说不出口,直把一张憨实的脸憋得通红,“我没有这样想……”
“如此便好。阿平如此态度,我只以为阿平嫌弃我来着。”秦慕生脸色不改,淡淡的抿茶。其实心里快要得意翻了。
逗人真好玩。
上一个深受其害的严肃脸小潇已经开始习惯他各种调戏了,秦慕生惋惜的把魏逸平当作下一个目标。
魏逸平绞尽脑汁又想解释,憋啊憋的,憋不出一句话。
见魏逸平憋了许久都说不出个所以来,秦慕生也不逗他了,挥挥手示意他坐下,“对了,既然你知道自己大限将至,为何还要参加大比?”
秦慕生好奇很久了,若自己快要逝去,必定会找个悠闲静宜之处,安安静静度过剩下的日子。可是他算过,魏逸平未必能撑过大比,为何还要折磨自己?
魏逸平重新坐下,摸摸脑袋,咧了咧嘴角,难为情道:“说来好笑,后……我的踏入仙道的目的本就是为了变强,只可惜突然出了事,怕是活不到结婴化神之日,唯有退而求其次,希望能在大比上取得名次。”
“原来如此……”秦慕生小幅度的颌首,又问道:“虽说我是知道阿平的状况才寻来这么一颗丹药,但是能够使经脉堵塞的可能亦微,即便是有人故意为之,那人也得是个境界高深的修士。故此,我很好奇阿平是如何至此,能告诉我吗?”
听到秦慕生的问话魏逸平一阵怔愣,象是回忆起不好的记忆,当即嘴唇发白,脸色难看,双手微微颤抖。双唇开开合合,大概是想把事情原原本本叙述一遍,奈何他发不出声音。
秦慕生有些惊诧于他的反应,又想是魏逸平那般的状况,估计是自己勾起他什么难难受的记忆,暗骂自己鲁莽,立刻道:“不想回答的话不用勉强的。”
魏逸平泄了气般,不像来时那样笑容满脸,整个人变得蔫巴蔫巴的,心情低落。
秦慕生想要补救,急忙转换话头,“你很聪明,资质也不错,若非先前有所拖累,肯定能有大成就。”
暗自神伤好一会儿,又被秦慕生的话来回来,魏逸平眨巴眨巴眼睛,不可置信反问:“真的吗?”
“嗯,只要勤加修炼,想要在大比上取胜并不困难,只是……”秦慕生话留一半故弄玄虚。
果不其然,成功吸引魏逸平的好奇,“只是什么?!”
“只是这个头名,阿平大概得等至下届。”
魏逸平愣了愣,反应不过来,好半晌才明白秦慕生话中的意思,憨厚笑道:“我也没想拿个头名,可以跻身前位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正练剑的严潇稳住身体,正巧听见两人有说有笑的声音,握住剑柄的手不自觉收紧。
碍眼。
魏逸平实在是碍眼。
而后握紧的手又松开。师尊说过,这人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