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给魏逸平送丹药后,修士大比亦来到了尾声的几天,能力不济的修士都被刷了下去。比赛不似开始几天那般枯燥乏味,高手与高手之间的比试,往往都能引得席上的人惊呼高叫。
秦慕生慵懒的倚在椅背,身子稍稍靠在严潇那侧,姿势有些不雅,却没人敢说什么。于他而言,纵使比试要比以前有趣味,亦还是无聊的。说是高手,当中好些招式,小潇甚至使得比他们要好。秦慕生微微抬眼,心思在琢磨他事,并未有留心赛场,启唇问道:“我们待在千明宗有几天了?”
严潇微不可察侧头一瞥,但见他的师尊明眸半垂,不知道在看什么,澄澈明亮的瞳眸微动。秦慕生的肤色白,透着红润,白晳粉润的,好看得紧。话间,片薄朱唇开合,隐约能见里头的白齿与红舌。
忽然间,严潇心脏蓦地重重一跳,片片红晕漫上脸颊,烧得火热。开口的话都叫带颤的,“回师尊,已﹑已经举行已愈月半。”
“嗯?”秦慕生察觉他话中的不寻常,撩起眼皮看向他,就见他红了一张脸,神色略有些慌张。怎么看怎么不正常,秦慕生关切问道:“这是怎么了,怎就突然脸红了?”
秦慕生是万万想不到,半年相处下来,崽子居然还会对他害羞!他知道了可得气死。
不过此害羞非彼害羞,谁又晓得呢。
严潇猛的回过头,欲盖弥彰的回答,“不……许是有些热罢……”
秦慕生望望天空,万里无云澄蓝一片,最近确是回暖,有些热了。他伸出手指点点严潇仍然烧着的脸,待小潇困惑地回头,严厉道:“你最近是懈怠了。天气变热,你却是连在一起热了?”
众所周知,修士能够调节自身来御寒抵热。
秦慕生即便不知晓崽子害羞,此刻也要气死。
懈怠!修士最为忌讳的就是懈怠!先前不是说要勤勉的吗?怎就这般快改变主意了?
严潇怂怂的不敢说话,任由秦慕生拉扯捏搓他的脸都不敢反抗,直把脸都捏红了。
秦慕生亦非真的生气,见小潇乖乖的不反抗不说话,乖巧的模样又要人心软。见自己下手有点重,脸红了两分,只觉是心疼,很快便后悔了。
唉,心疼的是自己,干嘛下手这么重。秦慕生想。
他拉过严潇的手,冰凉的双手覆上去,藉由肌肤相触,将丝丝凉意传导过去。
没有办法,他不能帮小潇调节体温,只能用这样的方法降温了。
比试很无聊,秦慕生就靠给崽崽降温解闷了。秦慕生有个特点,就是手贱,对亲近的人手贱。其他人没碰过,唯独严潇天天被他摸头捏脸。
如今一只小小软软的手搁在他手心中,下意识地又去捏了。
以前不是不曾捏过他的手,也是小小的一只,瘦得骨架显露,小手黝黑,又干又瘪,瘦得可怕。那次秦慕生心疼了好久,如今小潇被他养得高了壮了,那只手也更有肉了,手掌厚实了许多,摸上手不只是骨架连带薄薄的一层皮,虽然手背也是显出些骨节来,却是长成青年人的证明。
秦慕生是既满足又自豪,平生照顾孩子的经验只有姐姐姐夫两夫妻出差留下侄子给他照顾的那几天。开始也曾怀疑过自己能不能照顾好小潇,哈,现在看来不必担心,他可有天赋了。
这天秦慕生的比试已然结束,台上的正正就是秦慕生想拉拢的魏逸平。
这几天魏逸平就如雨后春笋,赛场上势如破竹,不曾落个颓势,如同勇猛将士,强大而威风。
他似乎还意识不到自身的变化,仍然采取着保守又怪诞的进攻方式。
对手是个随处可见的剑修,因拥着一把好剑而挤身于强豪一流,而剑修本身只能算得上平平无奇。
严潇也有一把剑,一把藏在众多天材地宝之中的奇剑,那是秦慕生为以后的严潇准备的,严潇本人尚未知悉。
秦慕生以半知半解的目光打量这把剑,最后断定是,没有小潇的那把剑好。
毕竟是书中设定世上无敌的剑,怎么可能有比它要好的剑呢?
秦慕生这人心偏得很,早知道小潇的东西是最好的,任他人评价得再好,剑修手上的剑在他眼中竟如破铜烂铁一般,毫无价值。
那剑修沉不住气,悉先冲向魏逸平。魏逸平不会让他近身,他想限制住剑修的动作,拙劣的把戏似的往地上散出灵气,溢出的灵力瞬间铺满地上。
!
“这是?!”
剑修惊叫,一踏步迅速的往后退,一把厚重的剑挡在身前,挡住迎面而来的攻击。
只见一道道巨大的冰刺从地面刺出,伫立于魏逸平眼前,道道光线折射于冰刺上,穿透晶莹澄蓝的冰块,闪烁生光。
冰刺仍在刺出,赛场布满了魏逸平的灵力,无论剑修退到哪处,都躲不过瞬间而发的冰刺。
剑修汗流满颊,他一边退,一边挥捡斩开面前的冰刺,好空出退路来。
他不曾见过魏逸平使出如此大规模的法术,便天真以为魏逸平不会,不料他是深藏不露。
面前又一冰刺刺出,剑修纵身后跃,冰刺划破脸颊渗出些血来,竟真让他恰恰躲过。只是,这一跃,他半身以愈赛场,当他再想挣扎,为时已晚。
剑修跳出了赛场,魏逸平胜。
秦慕生正把玩着自家徒弟寛厚又幼嫰的手,感受到自赛场投来的视线。抬眼便见魏逸平茫然又震惊的目光,秦慕生回之一个高深莫测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