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生回来时带回来只被冻成冰坨的鹿,还好褔缘界还是有普通动物的,不然他们食材都不知道往哪弄。
鹿长得壮实,拖都拖不动,更何况被冻成冰坨?
不过秦慕生可不愁,把草地也给冻上,往小潇慎罕两人的方向一滑,很快就滑到了,比秦慕生走路过来还要快几倍。
所以,当一只被结成冰的壮鹿突然滑进视线内,两人均是一愣,谁也搞不清状况。
秦慕生在远处便看见两人相顾无言,小潇不想理人。而慎罕想要说些什么,愣是说不出口,把脸都憋红了。
“师尊。”
严潇看见冰冻住的鹿,又瞧见冻成一片的草地,当即意识到秦慕生回来了,扭头一看,果然看见师尊闲庭信步﹑悠悠自得地漫步过来。
“秦师叔。”
见了人,慎罕也都乖巧地喊他一声。方才要说的话说不出口,此时秦慕生来了,慎罕更是说不来,憋红的脸泄了气,看起来蔫巴巴的。
十四岁,在古代是能娶妻的年龄了,可在秦慕生眼中,还是丁点大的小孩子一个。
剥皮剔骨,秦慕生也不是很懂,但总归是不能交给小孩子干的。
没想到的是,严潇不加思索,一把将冰坨坨堆到小溪边,借了慎罕一把利刃,利落地切开冰块,割肉放血,动作熟练得根本不是初次干活。
秦慕生蓦地有些心疼。在偷蒙拐骗之前,严潇干过不少杂活,再脏苦累的都做过,杀猪宰羊自然不在话下。
“好了,交给为师吧。”
严潇摇摇头,手上动作不停。遇上切不动的冰块就加热敲开,冻硬了的肉就薄薄的切,动作利落有模有样,秦慕生根本插不上手,严潇又不让他帮忙,只能无奈地坐回去。
倒是慎罕是个大少爷,没见过人干这样的活,好奇地凑上前看。
“动物都是这样杀的吗?好残忍啊。话说,原来秦师叔会烧火做饭的啊,我还以为秦师叔和许师叔一样孤僻﹑不问世事的呢,没想到还挺人气的。哎,你怎么抢着干活啊,让我尝尝好回去跟宿晓炫耀炫耀。”
慎罕说得正兴奋,不成想被严潇冷冷一瞪,剩下的话被逼咽回肚子去。
“别老是做梦。”此话说得颇有咬牙切齿的味道,将利刃扔到慎罕手中,拿起切好的鹿肉,道:“帮忙,不然就别吃了。”
慎罕一噎,想起那条青龙,不敢反抗,只好认命地把肉切得厚薄不一。
秦慕生看着他们拌嘴,心情美妙,感觉都能开出花来。
哎呀,小崽子交上朋友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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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苗苗用力往地上一坐,也不管撞得有多疼,随即疲惫地往后仰,直接躺倒在如毯青草中。
而旁边的岑宁则在拧干衣服上的水,水流顺着她的手而下,滴嗒渗进泥土中。
直到把衣服都拧得拧不出水来,岑宁才挑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同样的累得不行。
“来,给你。”岑宁摸索着口袋,掏出一条浅铜色的项链,项鍊上的吊饰是鲜亮的红宝石,仔细一看,宝石中央还有光亮流转。项鍊被塞进杜苗苗手中,岑宁语重心长道:“收好别丢了,这种好东西丢了可找不到第二条。”
最初这条项鍊沉在水底,亮红色的光透出水面,再三思量下她们决定下水一探,触到项鍊的一刻便感受到宝石上溢出的纯粹的力量。
事实证明,觊觎这份力量的不止是她们。撬开压着项鍊的石头后,一条小鱼倏然而至,迅速叼走项鍊。两人的灵根属性在水底中起不了什么作用,只能追着小鱼游,没气了还要上岸换气,好一番折腾才把项鍊抢回来。
想想还是不放心,杜苗苗本就是个马大哈,老是丢三落四,储物袋也丢了好几回,就这样放在她手上好像挺不安全的……岑宁实在怕了了杜苗苗,干脆系在她脖子上,系得紧一些,怎样跑跳打架也丢不了。
“怎么可以?!”杜苗苗大惊,伸手就要去扯项鍊,“这是师姐你找回来的,我没出什么力,苗苗受之有愧。”
“什么有愧?”岑宁瞪她一眼,耐心劝道:“这项鍊放在我身边是浪费,你有天资,项鍊放在你身边才有价值,可别浪费了这好项鍊。”
杜苗苗不依,坚决要把项鍊给岑宁,岑宁不要就发脾气,“什么天资不天资的,那都是虚的。师姐你天资不好,师父还不是看重你。”
岑宁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不是因为天资,但又不知道该怎样说明好。
不等岑宁说出口,杜苗苗解开项鍊,系到岑宁项上,“而且啊,有好东西辅助,那不是修炼得更吗?你看德云老祖,不是都说他天资不好,什么门派都不收,还不是借助各种天材地宝修炼成老祖?”
“师姐你怎么就不成了,连试试也不愿意,那定是不可能。”
“况且,师父看重你,那定必是有过人之处,又何必妄自菲薄呢?”
岑宁被说动了,摸着项鍊犹豫不定。杜苗苗见有戏,赶忙继续劝说:“别给我,我不要,说什么我也不要。”
费了好一番唇舌,岑宁叹了一口气,收下了,“好吧,我收下。”
游了好一会,两人都饿了,杜苗苗也不知道多带点粮食,这会儿已经吃完了。岑宁分了她一个大饼,没有配菜,只能干巴巴地啃。
吃了顿没滋没味的大饼,勉强填饱了肚子。说来也是好运,虽说她们一开始跟其他人走散了,却也在第一天找到了能助她们修炼的好东西。
一开始杜苗苗被慑天吓怕了,小脸青白不敢动,想要马上离开褔缘界。但找到项鍊,杜苗苗又马上精神起来,活蹦乱跳又找下一件。
休息好了,岑宁戴好项鍊,将吊饰掩盖在衣服底下。稍微收拾了下,两人便要继续探索褔缘界。
没了慑天那时的紧张,两人一路上说说笑笑,偶尔谈点女孩子间的私密事,发出一阵大笑。
正玩笑间,就见杜苗苗突然僵住,手指指向前方,结结巴巴地问:“那……那个人……是不是……颜师兄?”
她指向的位置,一人混身浴血,倚着树干,昏迷不醒。